細數一磚一瓦道盡歲月年華 創新設計學院 主辦《褒・種茶》音樂會

5月28日創新設計學院「音樂設計與創新應用」課程與狄生基金會共同主辦《褒・種茶》音樂會。當天到場貴賓除臺大社科院蘇國賢院長、詹魁元老師與張聖琳老師等,新北市侯副市長也到場共襄盛舉。音樂會以傳承臺灣地區文化為使命,結合創新的巧思與設計,讓音樂會不僅只有聽覺的享受,更透過視覺和嗅覺的互動設計,串起新世代與傳統文化的共鳴,茶香之中人情更濃,用樂音傳唱世代的記憶。

「如果製米有八十八道程序,製茶有幾道?」

舞臺上蔡佳芬老師悠悠長笛聲與吉他音樂家 瑞內·伊茲奎多( Rene Izquierdo )沈沈地弦樂合奏〈挽茶苦〉一曲,樂音中能夠聽見「殺青」時機械運作的聲響,一會兒又出現了「揉捻」、「乾燥」轟隆轟隆與茶葉翻滾的沙沙浪聲。彷彿坪林的茶農日常,透過聲音已描繪成形。

坪林的「相褒歌」,可以說是臺灣採茶時獨有的「山歌」,僅有三個音為音階的曲調,卻呈現豐富端元的題材,常有男女相互褒揚、打情賣俏、排解心思、敘述農忙等的即興歌謠。算的上是擁有詩經「興觀群怨」的特色與文化價值了,而如今不要說是式微,若非親身走訪坪林,從滿是皺紋的臉龐,阿嬤沙啞的嗓音嗯嗯哼哼地唱出這些曲調,如今大概已隨林間山嵐,成為虛無縹緲的傳說。

如今在舞台上演奏的歌曲〈茶園相褒〉、〈探訪〉、〈遠看〉、〈聽見坪林〉等,皆是以林金城先生《坪林相褒歌》一書為藍本,透過黃俊達作曲家的重新詮釋後,融合在地聲景與西方樂器的演出。舞台上偌大的螢幕出現坪林蓊鬱山景,藍色的天空滑過展翅的鷹,坪林的溪水汩汩流動,茶香可透過表演聽入口處發放的明信片可感受分毫,而混合雨水與泥土的茶園芬芳以視覺帶動,不明而喻。像沿申坪林景色一般,在舞台上竟也長出一株人工的茶樹(若是留心注意的觀眾可能早已發現,不只是舞台上,連表演聽兩旁的入口處也長著幾株。)吉他音樂家瑞內在佳芬老師的慫恿下,動手摘了一片「茶葉」,並將兩葉閉合的茶葉攤開,咿咿啊啊的唸出誰也聽不懂的話。觀眾雖不明所以,卻被瑞內可愛的表情逗的哈哈笑。原來,茶葉是茶籤,瑞內唸的是〈遠看〉一曲中阿嬤用台語唱的「tsit ping khuann khir hit ping suann這爿看去彼爿山 /khuann kinn suann nia tsin oh puann看見山嶺真僫盤/tsiah ku bo kah e hiann sio khuann遮久無佮兮兄相看/bak sai tshin tshiunn ling tsui tsuann目屎親像冷水泉」 茶籤是選修創新設計學院「音樂設計與創新應用」課程同學的巧思,茶葉左半會告訴你一首相褒歌的歌詞,而右半則會顯示你的運勢:若是抽中辛苦的採茶女悲嘆曲,那你就屬「末吉」了;但若是歡樂合唱曲,則代表你有合作愉快的「大吉」運勢。

同學的巧思不只如此,一早就來報到的觀眾可曾在大廳被孩童的尖叫與吶喊震的眉頭直皺?原來是同學們研發了一款遊戲,要用聲音來玩,控制角色左右移動好接住坪林的茶葉才能得分過關。對現代不以吟唱為生活基調的我們來說,「相褒歌」確實有點太過遙遠而無法揣想。為連結起這世代的橋樑,有另一批同學以相褒歌基礎的三個音做出互動式的音樂階梯,讓觀者可在中場休息時,踩踏出屬於自己的相褒歌。

「在青青的群山中,有著泠泠的溪水聲,從泠泠的溪水聲,傳來悠悠的茶韻濃~~」音樂會的最後,圍繞著長笛與吉他的樂音的,是來自坪林的小學生,與音樂設計課程的同學們,用最單純的合唱帶著台下所有觀眾一起品坪林美、相褒美。雖屬相褒歌的音樂會今天不是第一次,也相信為保留臺灣傳統文化的熱望與使命感,會讓這樣的音樂會繼續下去,繼續讓更多人聞其美音,知其心。就像最末的歌音傳來:「細數一磚一瓦道盡歲月年華,茶香之中人情更濃,帶不走一片青山綠水,但永記坪林的味~啊~你要記得坪林的美~」(註:〈聽見坪林〉歌詞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