〈臺大校訊〉第1362期「年輕人創造機會 創造價值」讀後感 許惠琪助理教授

我一路在臺大中文系念了將十多年,卻甚少認識臺大理工人才。畢業後到師大教理工科系的大一國文,深感自己視野有限。

許講座教授在臺大校訊〈年輕人,創造機會,創造價值〉中,提及我們對知識應有「開放的心胸」及「思辨的能力」。大一國文作為通識之一,《中庸》「慎思明辨」、《老子》「虛懷若谷」乃是教學目標,有別於過去記誦積累型的知識。傳統學術談「理一分殊」,意思是說至高的道理,分落在各種事務當中,萬物雖殊,同歸一理。但我對理工領域不夠熟悉,闡述對知識持「開放心胸」及「思辨能力」,除引用古籍外,我最常使用的闡發方式是 :談法律上的言論自由(釋字744號)對各種資訊的包納以及相應的判斷能力。

但這未必貼合理工科系學生,可是中文系又很難找到具理工背景者,許講座教授做為極優秀科技人,這篇文章提供典範。他以有性、無性生殖為喻,無性生殖複製上一代全部基因,如此可將前代知識完全承襲,不須重新學習。而高等生物的繁衍為何仍是有性生殖?如此無異是將一切歸零,因為我們要的不是「複製知識」,而是「思辨知識」,用空虛歸零的心,思考和上一代不同的路徑。此例著實妙喻!國文課一定會教學生人生各階段的任務:「吾十有五而志於學,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順,七十而從心所欲,不踰矩。」 (《論語 為政》)「志學」、「而立」都是直線式的堅守原則,一切黑白分明。「不惑」、「知命」則屬權變,面對現實無奈而有所抉擇取捨,必須接受渾沌不清的濁世。「耳順」、「不逾矩」則是在關卡重重的人世中,渾然無所羈束。但這種「無拘束」又非年幼時的「無感」,而是歷盡千山萬水之後,透視紅塵瀟灑放行。

許講座教授用有標準答案的數學題、還算講道理的牛頓物理方法,以及模糊理論(fuzzy theory )(物理方法,及化學、生物學)比喻「志學」「而立」/「不惑」「知命」階段。最後的回歸天真卻非兒時無知的階段,「看山又是山」,此一階段須要的是「具備近代物理學的相對論與量子力學的論證能力。」經者,天地之常道,落實於人文領域,可從法學方面詮釋,但自然科學是個人(甚至整個中文系)都陌生領域,個人大學國文課,有理工科系的班級,此文啟我甚多。

感謝許講座教授惠贈好文,不知能否讓我放在教學平台,提供理工科系的學生一起拜讀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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