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從基因體科學到基因體醫學”出書記

醫學系謝豐舟教授

經過一年的奮戰,“從基因體科學到基因體醫學”一書終於問世。我寫這本書就是在強調「基因體科學是基因體醫學之本,而遺傳學是基因體科學之本」。近年來,我一再呼籲:「台大要追求卓越,不能只講基因體醫學,而必須在遺傳學及基因體科學確實紮根」。奔走之餘,覺得還是得有一本書,白紙黑字地把相關的理念寫出來。看著厚厚的書,不免自我欣賞一番,心中也有一些感想。

一、出版專書的重要性不下於研究論文

寫“專書”的精神是,不管“對”或不那麼“對”,我就是寫出自己對某個問題的看法及來龍去脈。這是我的“一家之言”,”對”或”不對”,歡迎批評指教。”對”或”不對”需要時間來檢驗,當代人的看法”僅供參考” 大學教授在自己的領域,浸淫數十年,總有一套自己的看法。將之寫成專書,公諸於世,雖然微薄,總是為學術金字塔增加些許高度。

二、寫作“專書”需要專業支援

目前出版界對於出版專業書籍,並沒有固定的技術支援。以我出這本書來說,書局老闆說,只要把電子檔給他,他就可以把書弄好。實際上卻不是這回事。例如,基因的名字該大寫或小寫,正體或斜體都有講究。插圖擺在何處,大小如何才能與內文配合,更是學問。

書,少不了好的插圖。用別人的插圖怕侵權,自己畫,既費力又不傳神。在我邀稿時,不少老師一口拒絕,因為他們怕有版權糾紛。事實上,現在使用別人的圖表,要ask for permission相當簡單。雜誌的webpage都有ask for permission的專區,online就可以申請,一點都不費事。

三、“寫書是一種沈澱''

口頭講講,還有模糊空間,但白紙黑字寫下來總要有憑有據。因此,平常一些不是那麼清楚的細節,就必須去求證清楚。例如,達爾文與孟德爾大概是同一年代,但孰先孰後,寫在書裡就不得不弄清楚「進化論」與「遺傳學說」確實是在何年發表。寫作“專書”總得有個整體架構,再做細部安排。這就是我們對一個“課題”,把多少年來枝枝節節,片片斷斷的累積做一個總體“沈澱”的時機。

四、寫文章是一種“必要”的能力

現代人強調「溝通」。語言之外,寫文章更是重要的溝通能力。思考寫成文章,透過網路就無遠弗屆。一樣的說法,寫成白紙黑字,更具信服力。

同性質的文章前三篇比較難寫,寫了三篇以後,基本的東西有了,只要每次加上一些新論點,再重新組合,第四、第五篇就雖不中亦不遠了。常寫的話,也會累積一些素材及工具,信手拈來,寫起文章自然得心應手。我多半是在上床後還沒睡著前想想怎麼寫,幾天之後就可拼湊出一個大概,然後一鼓作氣地寫下來。20年前我在紐約進修時,著名的外科教授John Lewis Jr.在看門診時,往往一下子人就不見了。原來他趁病人交替時溜回辦公室去寫chapter。

同學們,提起筆來,你也不見得會輸給老師。有空寫寫東西,也許台灣大學的“村上春樹”就是你。最後,謹以此書獻給徐裕芬教授(台大1960年醫科畢),她是我在醫學遺傳的mentor,也期待台灣大學在基因體科學上發光發熱。